纵有不甘、不服,公孙无双还是开口了:「我已经醒了!」所以,她眼前拿着银针的大哥,是否可以暂且退开?
「……」黑炎很有意思地瞧了公孙无双一眼后,才缓缓退开。
无视那位黑衣大哥的警告,公孙无双又道:「你就是煞皇?」想不到,那天她要抓的靠山就是煞皇,这下她终於了解,为何会被人放冷箭。
虽然,她没打算伤害他,但身为一位皇,自然是不允陌生人带剑靠近,看着肩上的伤口,她也只能怪自己倒楣!
煞皇没有回答,倒是来到床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那眼神……她看不懂。
不过,她倒是明白被瞪就要瞪回去的道理,所以也没有跟他客气。
果然,只见煞皇好看的剑眉微挑,然后坐了下来,接着申出一手扣在她早已伤得不能再伤的肩上:「愚勇并不等於勇气,但我欣赏你有这种笨。」
那她是不是该谢谢他的恩泽?抿了抿嘴,她学他先挑眉,再困难的申出右手,放在那男性的厚肩上:「我要喝水!」谁怕谁阿?
「大胆!」站在一旁的黑炎,立即怒斥,同时在心中暗自惊讶,此女到底是什么人,竟然敢这样冒犯皇,而且皇还默默容许。
别人不知,但他黑炎可知煞皇的真面目,皇的心里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?
此女还没醒,就已经令皇默许靠近,现在醒了,皇还许她触摸?
虽知下属的惊讶,但煞皇并不打算解释,只是暗示性地瞄了桌上的茶水一眼,黑炎便立刻为他送上。
对那脸色黑青的大哥做了一个鬼脸后,再望向那将茶杯送来她手上的男人道:「你先喝一口。」
「……」煞皇目无表面地顺她所言喝下一口茶水,接着在看见她满意的神情后,将原本扣在她左肩上的大手,改扣上她的后脑,最终在她惊恐的眼神中,把茶水自口中送进她嘴内。
「唔……」老天,她只是想知道水里有没有毒,并无这种意思阿!
公孙无双从了刚开始有一点惊愕之外,后来倒是顺着男人的意思,让他「喂饮」起来,最后茶水喝光,只留男女之间的唇舌纠缠,就在男人愈吻愈深之际,她用力一咬,血腥的味道从两人的嘴里散开,但却没有人先愿意退出这场嘴舌之战,最终在女人吃痛声后,这场彷佛无了期的持久赛,才画上句号。
四相唇瓣之间连系着透明红丝,在场没有人先说话,彷佛一出声便是认输了似的。
倒是在旁观看的黑炎瞧得眼珠子都要跌出来了,皇到底是想着什么?竟然以嘴喂的方式,给这个没半点姿色的女人,这实在、实在是太荒谬了。
想宫中有多少美女讨皇的欢心,也没得皇的一眼,而这个不起眼的丫头,竟然得到皇的注意。
莫非,这丫头会下蛊不成?但皇的眼神又不像被她所迷,这到底是……
最终,还是那先咬人后被咬的女人先说话了:「你卑鄙!」
男人挑眉似是不解,但唇边的笑意却是令女人看得火大。
「你竟然对一个身受重伤的女人下手,实在是无耻至极。」忍着羞意,无双怒骂。
可恶的男人,竟然敢偷袭,当她好欺负是不?
「名字。」完全不理会女人怒气冲天的模样,煞皇的大手改轻招那倔强嘴儿主人的下巴。
「什么名字?没有!」哼,这男人根本就没在听她说话是不?那她也不用听他的!
「我耐性有限……」眯了眼,瞧着那满眼不驯的人儿,加重了腕间力道,听见了吃痛之声再放轻:「说!」
「我……」不说这两字,在那充满杀气的眼眸下吞回。
可恶,凭什么她要这样听他的话?
她不是上天派来修理他的吗?怎从一遇见他后,她不单是受伤连连,还要忍气吞声?
「同一遍的话,我不说两次!」暴风在眼中形成,他誓要驯服掌下的小老鼠。
公孙无双眼光一转:「你应该一早就听说过我的名字……凭你煞皇这么聪明,应该猜到才是。」
看着那尽是挑衅之意的水眸,煞皇竟当真思索起来,最终毫不考虑地道:「无双女?」
「没错,我就是上天派来驯化你的无双女!」怎样?怕了吧?
「……」扣在那下巴上的大手,悄悄落向那脆弱不陷的细颈上,轻轻抚弄着。
「呃,你想干什么?」该不会是被吓傻了吧?但那在脖子上的触感,却又令她不敢大意。
传闻这男人个性喜怒无常,上刻与他相谈甚欢的人,下一秒可能已死在他手中。
而她与他,别说是不是相谈了,根本是一点交情也没有,她也不会认为他刚刚非礼她的行为,会令他与她有了特殊交情。
轻收五指,他感到她的心脉在掌下微弱跳动着,要杀她如此简单,而她竟说自己是上天派来降服他的人?再对上那双毫无惧色的眸子……有多久,没有人敢这么与他对视了?
他记得从第一眼与她相见时,她就敢用这种眼神与他对目,让他心中又喜又怒。
身为天子骄子的他,不允有人敢这样直视他,但内心的那个他,又喜爱有人敢与自己对抗。
杀了她,实在是可惜……那留她,日后又会否如童谣所说,成为心腹大患?
公孙无双那知煞皇心思,她只知道他犹豫,所以为了保命:「我不怕死,也知道你杀人眨眼……难不成,你怕我真能驯化你?」
「要是我真的怕呢?」那声音说得极轻,只能让她一人听见。
「你……」一时语失,她想过他无数尽的说法,就是没了他会对她坦承,所以她穷词。
「天下不止你这个无双女,你又如何确定,自己便是能抚我之人。」所以,他是赌她不是了?
「当初,我与另一个无双女在一起,只因我不懂向东北走的路,所以便留在南方了……」这样被他一说,她倒也没信心了。
如煞皇所言,要是她与橆孇真的走错方向了,那不就等於自投罗网?
煞皇看着那迷失方向的水眸,冷嘲起来:「你这种人,怎能与我为敌?」
「我、我从来没想过要与你为敌……」她只是、只是不这样做的话,就没了借口:「我只是想回家而已。」
「回家?莫非,你是东北那边的人?」这么说,这世上根本就没所谓的无双女了?
「我根本不是你们闍天皇朝的子民……」公孙无双呢喃地道……她只是想回家、想回那个男女平等,至少没有战乱、暴政的时代。
但是,她为何会在此、在此与一个传闻中残暴不仁的男人相遇?
那一首童谣,到底又是从何而来?
若不是说为了他……眼前这个不可一世、高高在上,正眼带嘲讽看着自身的男人,那她为何会在此?
而且他凭什么用这种眼神瞧她?明明就是他害她有家归不得,还在一旁说风凉话,这实在是、实在是太过份了!
煞皇听不到无双的低喃,正觉没趣要转身离去,谁知那来的一个软枕,狠狠地从后击中他的后脑,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,就有一个人一鼓作气地压上他的背……
「大胆!」先回过神来的黑炎,正要上前把那个无礼的丫头扯开,谁知煞皇竟挥手叫他退出门外等候。
看见下属退离后,煞皇倒是没再说话了,只是表情有点奇怪,只因竟然有人胆敢趴在他的背上哭泣,而自己却又能莫名容忍:「你为何哭?」中那重重一箭时、被他撕开伤口时、就算生命受威胁时,她也没流一滴泪,为何在看见他离去时,她却拼命而上,然后哭了?
「……」抽泣一会后,原本软软的童音转为沙哑:「你这个大坏蛋,一定是你把我召来此……」边说边把眼泪鼻涕抹在那背着她的男人背上。
听到这,煞皇只是冷哼一声,但双手却不知为何,有所自觉地扶着那横在腰身的大腿。
没发现男人对她的细心表现,公孙无双愈说愈气,最后竟抬头向那用丝织做的衣领包着的脖颈,用力一咬。
刚开始男人闷哼一声,然后随着一阵血腥味散开,公孙无双竟听见男人不怒反笑之声,吓得她松了嘴。
而站在门板外的黑炎虽担心屋内情况,却又不敢偷看,只能听命的守候着。
「你为何不把我抛开?」她确信刚刚那一口是用了很大的力气。
将趴在背上的无双拉扯转向身前,煞皇低头瞧着那哭得眼子红、鼻子红,唇齿间还沾着血味:「小老鼠?」喊着这名号,又笑了。
公孙无双根本是被煞皇瞧她的眼神吓呆了,所以她只能呆呆地看着那长得极奇好看的男人,露出一口白牙,靠向自己:「啊!」双手痛得握拳直搥那颗正毫不留情扑咬她的头颅。
然后,她听见男人用一把柔情似水的声音在耳边低语道:「下次,我就直接把你的皮肉给扯下来。」
公孙无双几乎是立刻感到身子因恐惧而颤栗起来,但她的嘴巴却乖不起:「你这个变态!」
「变态?」煞皇先是挑起好看的眉头,然后亲昵地低头申出舌头黏着刚刚咬在她脖颈上的伤口,满意地感到被抱着怀中的人儿立刻软了下来。
「停、停停停!」童音几乎是抖得不成音了。
这样子太奇怪了,她与他刚刚明明还在讨论一些很正经的问题,而且她刚还有想跟他决斗的心理,怎现在会变成这样?
太奇怪了、太奇怪,不对!奇怪的人是他,她怎可以忘记这个男人是不正常的……她刚刚实在是太冲动了,莫非是因为这样而勾起了这男人的兽性?
只见公孙无双愈想脸色愈难看,她的身子因这样抖得更是厉害,而那扶在大腿上的大手,更是不知在何时改拥上她的腰间……她感受到男人在脖颈间的喷息,还有原本只是轻佻的黏弄,竟改为深深的吸吮与轻咬,引得她本能地张嘴发出羞人的呻吟声,接着她听见那埋在颈窝的头颅,轻笑出声。
就在公孙无双觉得全身无力,认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,煞皇停下了所有动作,抬起了头,对上那双因他挑逗而显得媚娇的水眸,让她看见他申出舌头黏了黏唇,更是听见她轻喘一声,当他用一种有侵略性目光看向她时,便能感觉到那娇软的身子因情慾兴奋得微颤,然后他用力的捏了捏她的红通通的脸颊一把,那迷惑的水眸惊得瞪大,看着意识清醒了的她道:「小老鼠,好玩吗?」
「放、放开我!」无奈那人好像没听见她的抗议。
看着她那充满惧色的脸庞,煞皇轻声道:「让我告诉你一个秘密,童谣是暴君与本皇一起想出来的一个游戏……」感觉到怀中那身躯抖得更厉害了,他又道:「常言道:『希望愈大,失望愈大』,这次来攻占白云山,只不过是警告那些,有所妄念的人,闇天皇朝是会不灭的,他们最好接受现实……」轻吻了吻那已经吓愣了的唇瓣,「倒是没想到,这世上真的有所谓的无双女,而且样貌普遍、脾气又倔、还胆大包天。」将她放在床舖上,煞皇也跟着坐下,手执起那异於常人的头发:「你道,我是该怎么处置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老鼠才好?」
「……放了她?」轻颤着唇瓣,公孙无双万万想不到事实的真相,竟然是一个君王之间的游戏。
「不.可.能!」抚着那黑红间杂的发,煞皇毫不思索道。
「那、那、那不如杀了她吧?」再被他这样折磨下去,冲早她的心脏也会受不了爆掉,不如早死早超身……反正,她已无回家之路。
「让我再告诉你一件事。」看着她捂耳不听,他轻笑地撕下床幔,在那惊慌的眼睛下把它们给反展在身后束缚起来。
「我不听、我不听唔唔……」没了双手保护,公孙无双惊得大声尖叫,最后落得的被人用手捂住的口鼻的下场,只留下一双大眼怒不可遏地瞧着那笑得可恶的男人。
「告诉你,这只小老鼠太好玩了,本皇打算将她带在身边,玩到死为止……」无视那唔唔唔的抗议声,煞皇发出狂傲的笑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