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(1 / 2)

煞皇的温柔 羋亹 4836 字 10天前

闇天皇朝 西南 某一小镇

某一小镇,是位於西南国土,最靠近白云山的小城镇。

这儿民风尚可,因接近终年下雪的白云山,环境气候偏冷,若不是在暴政之下,这儿的确是一个不错的久居之所。

「煞皇与暴君要抢夺白云山,咱们这儿大概也不能住了。」在茶馆内,有一人正不动声色地窃听着。

「还不是因为那一首童谣,令煞皇跟暴君动怒了!」老茶客一听,便有点恼怒地说。

「听说那个在煞皇面前唱颂童谣的美姬,当场被煞皇用剑刺穿了心脏!」说到这其余的茶客也纷纷摸着自己的左胸,就像被刺穿了心脏的人不是美姬,而是自己。

就在大家心感惶恐时,茶馆外冲进一道人影,此人气喘喘地走近围在一桌的镇民,便大声道:「皇令来了,凡为闇天皇朝子民,不许再提唱各种童谣,有违者,杀无赦!」一口气地把这段话说完后,转身又跑到另一家茶馆宣扬去。

「这实在是……」有民听后不服,但又不敢言明,只能暗地里咬牙切齿。

最后,因此皇令,众人觉得连喝茶的兴致也没了,便有所默契地付钱离去,唯独留下一直在旁安静窃听之人。

只见此人,一身书生打扮,微露在帽子外的发束与常人不同,黑墨中间杂了一丝红艳,除了这点令人侧目外,其余五官不俊不俏,第一眼实在令人难以留下任何印象,只是,书生何时改为手持长剑,而非书籍了?

就因这点,异发书生在这镇内出入半月有余,却还是无人敢上前探问,就怕一个搞不好,惹祸上身。

「掌柜,你可有听清楚,刚才的皇令?」异发书生沉默半个月后,终於问了一句。

「……凡为闇天皇朝子民,不许再提唱各种童谣,有违者,杀无赦!」掌柜不知是否因为,太过惊讶於那童音极重的女娃声,竟不敢怠慢地回答了。

「凡为闇天皇朝子民吗?」公孙无双重新倒了一杯暖茶,凑近了唇边,遮掩住那唇边的笑意。

而同一时间,在东北的贫乡内,也有一名身穿淡素作男子打扮的女子,站在皇榜前:「总算要来了……」而这边,又是另一个故事的开始……

半个月后 镇外茶棚

依旧一身书生打扮,却手持长剑不执书的公孙无双,在这茶棚坐了大半天,除了茗茶外,再无其他动作。

直到天上传来一记闷雷后,她才手执长剑慢慢站起,缓缓地步出茶棚:「今天,还没有来吗?」软软的童音,由她口中传出,茶棚内的老客户,从第一天的惊讶,到最后转为习惯。

说真的,他们真不了解,这书生天天在此做什么。

正所谓,好奇之心人皆有之,所以,终於有人抵不住好奇,向书生问了一句:「你到底在做什么?」

换来的是一个诡谲至极的笑容:「你想知道?」

「呃,其实,你不想说……」好奇人话还没说完,就被抢白。

「我在等人!」童音又起。

「谁阿?」那人追问。

「大叔,你知道吗?」童音变得有点诡异。

咽下了口水,被唤大叔的好奇大叔,忍住退缩的冲动问:「知道什么?」

「有种事情,知道得愈多,命便会愈短……那你现在,还想知道我在等谁吗?」童音先是压得极低,其后转为轻快道。

听到这,莫说是好奇了,就连傻子都听得出来了,这是不能听的秘密,所以好奇大叔自能干笑,走回茶棚内。

这时,站在茶棚外,抬头看天的公孙无双只觉烦闷莫名。

不是说要抢夺白云山的吗?怎她等了一个月,还没见到人?

可恶!最好现在不要有人来烦她,不然不管是谁,她也不会跟他客气了。

就在此刻,一阵马蹄声由远处传来,这令正在烦躁中的公孙无双眯起了眼,随即风中牵起沙尘,只见在尘埃上驰骋的是数十来匹黑驹,而骑乘黑驹的人皆全身素黑,其中一人头束一条黑色发带,在风中划出一条黑色螺线。

看着杀气腾腾的一群人,除了站在大道中央不知死活的公孙无双外,在数尺外的茶棚,做已乱成一团。

「是追魂使!」有人喊。

「煞皇来了、煞皇来了!」一时之间,散的散、走的走。

只见原本有七、八人的茶棚,瞬间变了一遍荒凉,就像刚刚人烟,也只是公孙无双的幻觉而已。

不过……挺直背脊,深呼吸一口气:「白云山上白茫茫,终年积雪气候寒,山高十丈无人上,古道内有神仙乡;闇天皇朝有双君,一为暴君一为煞……」软软童音,立即传诵开来。

而原本正在驱驹策马之数十人,闻声全数一致停下,看得公孙无双啧啧称奇,这一群人,也不输廿二世纪的纪律部队,只可惜,这不是该佩服的时候:「煞皇在哪?」

除了头束头带的男子外,众人眼中皆闪过惊讶,但也只是一刹那,他们很快便回复目无表情,接着,很有默契地抽出背后长剑,随即便又是收到一记,既响而亮的口哨:「不愧是那煞皇养的夺魂使者,就不知道是我的刀出得快,还是你们的呢?」高举长剑,公孙无双此刻感到无比兴奋,就像是她以往出战参加剑术比赛时一样。

「杀!」一道好听的男声,忽然响起,为这场战争,敲响了战鼓、唱响了号角。

「锵」的一声,剑锋交缠,没有内力的公孙无双,只觉接这一招已非常吃力,但随即眸子一转,又觉既不能智取,也不能力敌,逃走也不能了事,那就只能说和了。

就在这时,有一剑毫不留情的向她脑袋直砍而来:「喂,各位兄弟,有话好说,何必动手动脚的呢?」跳过那横扫向她大腿的长剑又道:「更何况刀剑无眼,我只是想找煞皇而已……」喝!不说还好,愈说那些剑愈砍得狠,一时之间,她与他们就纠缠起来,当然明显处在下风的是她——公孙无双。

我接我档、我档档档:「你们十个打一个,算什么英雄好汉,有种咱们单挑……」边说边无视那些人卑鄙的目光,最终她对上一双黑墨星眸,那是一双毫无情感的眸子,与他对望久了便觉有股寒气由心而发……真是浪费了他爹娘生的一张好皮相呃,不!这一些都不重要,最重要的是,他是唯一还能坐在马背上的人,这意思表示他才是大尾的。

既然,是大尾的,就有可能喊停这些疯狂地对她发动攻击的人。

只是,要如何抛开这一群对她围圈圈,且穷追猛打的追魂使者呢?

坐在爱驹背上的男子,完全不知道,自己已经被人锁定为目标。

他正以一种欣赏的目光,看着那一只在十条大狗的犬牙下垂死挣扎的小老鼠,当他以为牠将会被撕裂时,那只小老鼠竟然一手指向天,令大狗们听话的往牠所指方向望去……

公孙无双等的就是这一刻,趁众人分心时,她灵活地运用手中长剑之背,打向各人手腕的某一穴位上,在众人回过神来的那刻,只闻长剑落地交击之声,然后便是看见那本来在他们围捕之下的书生,逃出了他们的视线范围,就在正要追捕他之时,便见他突然倒下在主子的脚旁。

看着那愈来愈接近的目标,公孙无双得意地笑开了:「啊——」只是瞬间不知从何飞来的破空长箭,一瞬间便是穿过了她的左手肩胛,即时让她痛入心肺,泪也来不及流下,便陷入黑暗之中。

「属下救驾来冲,让皇受惊,实在是罪该万死!」放冷箭之人,正是煞皇的左右手之一黑炎。

「我从来不留无用之人,只是……」微垂目看着噤了声的大狗们,再看着那就倒卧在他马下的小老鼠:「还有气吗?」

黑炎立刻将手把向刚被他击下的「刺客」腕间:「回禀皇,还有气!」

「救活她!」他确信刚才看见那一张笑脸,是为女性所有。

大胆的女人他见得多,大胆而有智慧的女人,他却从未见过,为这一个原因,他决定让她存活,顺便听听这位一开始便说要见他的女人,在得知自己的性命,完全是掌握在自己五指中时,还有什么话想跟他说!

「是!」黑炎不卑不抗大声回答,只是在暗地里偷踹了那个死不断气的伤患一脚。

金碧客栈

金碧客栈是某一小镇内,最大的客栈,做的饭菜不单止色香味具全,住宿环境也是一等一的,所以平常在这,不管是早上的茶市,还是晚上的饭市,都是客似云来。

只不过,这种终年不变的情景,在金碧客栈被煞皇包起的那刻起,立即有所改变。

先不说金碧客栈内显得无比冷清,就连在客栈两侧整整一条街上的店舖,在门板上,也贴上了「东主有喜,暂不开业」的字样,这情景说有多诡异就有多诡异。

若有不知情的人经过,说这儿是荒废已久的死镇,也不显夸张。

不过,倒是有人认为这种情形,才是正常的。

就拿煞皇的左右手之一,黑炎来说,他对於这种现象,倒是习以为常了。

因跟随在煞皇身边数十载的他,每次陪同皇到那一个城镇,那儿就会自动变得荒芜。

这事儿屡试不爽,到最后皇与他几乎也视这是一种「正常现象」,若有一天,他们入住了,那箱还热闹非凡,这才显得奇怪。

看,这时皇不是因太清闲的关系,前来探望那昏迷了足足三天的异发「刺客」。

「黑炎,你道她是否不想醒来?」煞皇的声音不冷不热,实在猜不出是在同何种心思问这问题。

「……禀皇,属下不知!」站在他身后的黑炎目无表情地说。

「……」煞皇用那看不清情绪的黑眸,注意着那昏厥中的人儿,当眸光瞄到那异於常人的发色后,那原本毫无情感的黑潭中,竟闪过光火。

站在煞皇身后的黑炎,这时看不见那一闪而过的情绪,只觉现时坐在床沿上的主子有点怪异,但又不能指出,所以他唯有选择沉默。

自从,皇发现那天救回来的人,竟有一头不同於常人的发色,便每天一早,便来到此处,观赏此人,这令目击这一切的黑炎,心中有说不出的诡谲,同时暗自恼怒,那天射出那一箭,怎没直接将此人心脏刺?虽然,她的左手是废了,但却不能保证皇的安全。

她现时没清醒,皇已对她如此不同,怕是在她清醒后……暗自摇头,黑炎不愿再想。

沉静大半天,煞皇如常站起,准备离讨论攻占白云山一事时,原本在床上安份得如木头娃娃的人儿,突然发出了细弱的叮咛之声。

只见她先是轻轻皱眉,嘴巴里不知在嚷嚷些什么,最后终於微张眼眸,但随即又慌忙闭上……

一开始,公孙无双自觉浑身乏力,想开口呼救喉咙却痛得要命,最后甚至连要张开眼睛也觉得十分困难,最终在她好不容易张开眼后,刺目的光线却又令她感到退却,正想再次挣眸,竟听见一把令她不由自主颤缩之声:「本皇命令你,张开眼睛!」

本皇?她是睡糊涂了吧?怎会听见有人称自己为本皇?又不是在……「啊!」痛!那个死没良心,在掐她?

怒不可遏的公孙无双,忍着左臂上伤口被人强逼撕裂之痛,张开了眼睛:「你、你这个混蛋!」随即,再次晕死过去。

而那个被骂混蛋的男人,却不怒反笑,终於、终於醒了,虽然她又再晕过去了……煞皇看着沾满腥红的右掌,他确信——这个女人是上天送给他的小玩意。

「弄醒她!」偏寒的声音,自那张好看又漂亮的薄唇传出。

随即,站在煞皇身后的黑炎自然地站上前,正要用长而细的银针刺向那血色尽退之人……

有没有搞错?怎不是先帮她止血?抑或者是,他发现了她其实是装的?

的确,刚才他掐中了她的要害,不过,这点伤口被扯开的事,她也不是没试过,所以感觉一开始是很痛,到后来倒是麻木了。

但这种事并非常人能忍,这个煞皇就算再厉害,也不会因刚刚那一秒的对望便猜出她的心思吧?

就在公孙无双闭目沉思时,又听见那寒气逼人之声在耳边响起:「有些人总爱自作聪明,却不知聪明反被聪明误。」

黑炎不知煞皇与公孙无双之间的暗潮汹涌,只能顺着回应:「皇说得极是!」

倒是躺卧在病榻上的人听得明白,这是警告?煞皇真的单凭那一眼就看出来了?